多米尼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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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3/4 17: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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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在《马斯特里赫特条约》以前,欧共体一直根据全体一致的原则来实施进一步一体化的计划,这就相当于让那些最不情愿的成员国来决定一体化的步伐。但现在英国和丹麦部分退出了,其他10个成员国就可以踩油门了。随着条约的含义逐渐明朗,即便英国已经部分退出,梅杰让议会批准条约的工作还是非常艰难。

年的大选后,他在下议院只拥有微弱多数,而许多新科保守党议员都是欧洲怀疑论者。撒切尔对被赶出唐宁街10号耿耿于怀,非常乐意怂恿梅杰的批评者来制造麻烦。议会进行了61场辩论和70次投票;最终梅杰是将此事当作对他的信任案,这才涉险过关。即便如此,他的反对派并没有死心。用保守党议员迈克尔·斯派塞一本书的副标题说,《马斯特里赫特条约》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份过了头的条约”。

这句话暗指的是经典小说兼电影《夺桥遗恨》,后者讲述的是年阿纳姆失败的空降行动,再次表明英国人习惯通过战时(电影)的视角来看待欧洲政治。撒切尔力推这本书,告诉反对条约的人不要理会《马斯特里赫特条约》是“不可避免”的说法,因为“他们也说过共产主义是不可避免的”。

尽管梅杰私底下对自己党内的“浑蛋”非常生气,但还是不得不换上欧洲怀疑论的腔调,宣称他“是头脑上的欧洲人甚于心里的欧洲人”,在年欧洲汇率机制失败后,他还预测“念叨全面的经济货币联盟”就像“跳舞祈雨一样古怪,效果也是一样的”。20世纪50年代英国领导人在边上冷嘲热讽用的也是这样的口气。到梅杰四面楚歌的首相任期结束时,英国已经算不上“欧洲的核心”了——更像是一个满腹牢骚的配角。

在大的面上讲,英国媒体对欧共体成员国身份的态度从所谓的“宽容性共识”不断走向“破坏性异见”。带头的是在20世纪80年代彻底改变报业的鲁珀特·默多克:他旗下的《泰晤士报》和《太阳报》反欧盟的新自由主义倾向越来越明显,其他报业巨头也纷纷效仿,例如《每日快报》的理查德·德斯蒙德和《每日电讯报》的巴克利兄弟。这一过程在年至年进一步加快,在柏林墙倒塌后,各家小报连篇累牍地渲染“不要忘记战争”的反德情绪。

在《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签订后又声讨“一份过了头的条约”。“默多克效应”毫不掩饰其政治目的:约翰·梅杰在为关于媒体伦理的莱韦森调查做证时称,默多克说他“希望我改变我们的欧洲政策。如果我们不能改变我们的欧洲政策,他的报纸就不会,也不能支持保守党政府”。接替梅杰的工党领袖托尼·布莱尔在年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这位英国首相在诸多方面都最适合搞欧洲政治。

他充满魅力,性格随和,能说会道,更别提他那一口还算流利的法语,放在布鲁塞尔就是天生的沟通能手。他在下议院拥有绝对优势,和梅杰相比更不容易在下议院吃瘪,而且只要英国的关切得到保障,他也坚定地支持欧洲的事业。他对党内和全国说,“在欧洲日益孤立的趋势必须得到遏制”,应该“用建设性参与的政策取而代之”。布莱尔无疑支持欧盟扩大,接纳那些走出冷战的原苏联阵营国家。

年的大规模东扩一下子加入了10个新成员国,欧盟需要在制度、预算和移民政策方面做出巨大的调整。但在这一过程中,布莱尔有两件事情在今天看来是严重的错误。首先,他放弃了年撒切尔从伙伴国奋力争取到的部分返款,特别是因为涉及的总额会由于东扩而增加,这被认为不太合适。而且返款对于保守党右翼有着图腾一般的意义,他们及其媒体支持者痛斥布莱尔。

其次,工党政府同意在年5月东欧国家一入盟就可以进入英国“自由流动”。布莱尔还决定不启动逐渐实现全面自由流动的7年过渡期。当时经济蒸蒸日上,失业率低于5%,他的政府认为英国需要更多的劳工。根据建议,他们预期在自由流动后每年会净增1.3万移民。但在德国和除了爱尔兰及瑞典以外的所有其他国家都选择施行全面过渡期后,实际增长数量超过了每年4万人。

戴维·卡梅伦在年入主唐宁街10号后,他继承了这些问题:自己党内有一伙怀疑甚至恐惧欧洲的强硬派,善于鼓动人心的奈杰尔·法拉奇领导的极右翼英国独立党人望甚高,民众对外来移民越来越不满,而对“欧洲”进行某种公投的呼声也越来越高涨。他也面临梅杰的当年政治形势:一个保守党首相因为议会席位的问题,特别容易屈从于欧洲怀疑派的压力。

年出现的悬峙议会让他不得不与亲欧洲的自由民主党组成联合政府,这惹恼了不少恐惧欧洲的后座议员,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在年5月的大选中赢得了保守党微弱多数席位。卡梅伦的前任宣传主管宣称,“留在欧盟还是脱离欧盟”的问题就像一趟慢车已经“开了好几年”,“它只是正好在戴维·卡梅伦值班的时候到了站。”虽然这一说法有几分道理,但卡梅伦在欧洲事务上的许多问题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在处理与欧盟其他国家的关系时回到了撒切尔的方式,让保守党人脱离欧洲人民党党团,并通过公开对抗而不是悄悄做工作的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他试图阻挠让-克洛德·容克当选欧盟委员会主席一事就是失败的典型案例。为了缓解来自右翼的越来越大的压力,卡梅伦也决定——不顾他最亲密的同僚乔治·奥斯本的建议——在年承诺,如果保守党赢得了下一次大选,他将试图改革欧盟,然后重新谈判英国的成员国条款,并最终就英国是否留在欧盟举行全民公投。这被称为他的“三R政策”。

当时卡梅伦是联合政府的首相,保守党取得全面胜利的机会渺茫。但当保守党在年5月单独执政、卡梅伦不得不兑现诺言时,他三个R都处理得相当笨拙。他提出那几条单薄的改革建议完全不足以让他的批评者满意:《太阳报》轻蔑地问道:“你开什么欧盟玩笑?”英国独自面对27国,想进行有意义的重新谈判机会渺茫,特别是卡梅伦直到最后关头都不能或不愿认认真真地进行艰苦的讨价还价。

在公投辩论期间,他的宣传工作“事实工程”喋喋不休地危言耸听,损害了他支持留欧理由的公信力。更要命的是,充满魅力的机会主义者鲍里斯·约翰逊决定和他的伊顿公学校友作对——如果你相信约翰逊的话,这是出于原则;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他也能在一批忠实党员中增加自己的政治资本。卡梅伦最大的错误就是对公投结果过于自信。

他以为大多数英国人会老老实实地听政府的话,故意没有为脱欧的公决结果制订任何应急方案。虽然他和他的幕僚决心打好留欧宣传战,但在操纵社交媒体方面明显不敌脱欧派毫不留情的军师多米尼克·卡明斯。而且卡梅伦决定不加剧党内的分裂,不与约翰逊——脱欧派最有分量的选手,但也是出了名的雷声大雨点小——斗到底,也没有特意点出欧盟积极的一面。

在宣传战的最后一个星期天,卡梅伦出席了英国广播公司的《问与答》节目,或许是因为有提问者说他是像张伯伦那样的绥靖分子,他像丘吉尔般激动地说了一番话,说的是“如果你不在赛场上”,你就不能为你所信仰的东西而战,这样充满激情的时刻非常罕见。于是,年6月24日一早,卡梅伦和约翰逊不得不面对他们都不曾预料到的现实:脱欧派以微弱但明确的4个百分点的优势胜出。

之前的口号现在不得不落实为政策了。卡梅伦无心接手这一任务——他在同一天宣布不再担任首相,并迅速签下了一份报酬颇丰的回忆录合同。这让约翰逊有机可乘,但他随后也被同为脱欧派马前卒的迈克尔·戈夫摆了一道,后者一向否认自己有问鼎首相宝座的野心,却突然说他“不情愿地得出结论,认为鲍里斯无法提供领导力或组建团队来应对当前的任务”,并宣布他才是这一工作的合适人选。

结语

凭借这令人瞠目结舌的出尔反尔之举,戈夫成功地捅了约翰逊一刀,但也损害了自己的信誉。在随后的乱局中,特蕾莎·梅——她长期怀有首相之志,而且似乎也是个“经验老手”——急不可耐地接过了这个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差事。我们将在最后一章看到,梅是一个没什么能力的领导人。要不是因为卡梅伦,这个位子也不会轮到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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